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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原著互換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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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孤城練完劍回來就發現了自己妻子的不對勁。

他太了解她的作息和生活習慣了,這個時辰,她本該是還在熟睡的,如何都不該是坐在床沿邊上失魂落魄又不敢置信的模樣。

若是因為做了什麽噩夢的話,以她性格,看見自己練完劍回來早該苦著臉告訴他了,而不是現在這樣,像見到陌生人一樣,下意識地繃緊了肩膀往後退了一退。

但就算是這樣,葉孤城也沒直接想到換了魂這種可能。

他只是謹慎地走過去輕聲問她:“發生何事?”

而她顯然還是有點慌張,始終緊繃著身體,抓著床沿的手也忍不住用力,下一刻,她緊抿著唇道:“你……是誰?”

葉孤城楞了一楞,但卻並不十分驚訝。

“你不識我?”又確認了一遍。

沈璧君咬著唇點了下頭。

她……的確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與風四娘分別後一覺醒來就會出現在此處。

她們倆是好不容易才從那個黑衣人手上逃脫的,結伴而行了一段日子後,風四娘就走了,大約是還想著要找蕭十一郎的下落罷,而她……

她們是在江南分別的,分別後沈璧君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去哪裏,只好尋了一間客棧住下。

可誰知不過是睡了一覺,便到了這裏。

剛醒來的時候她還以為是有人趁著自己入睡之時將自己擄來的,可她分明睡得很好,也沒有任何中過迷藥的跡象,沒道理一點都察覺不到。

而且看這人的表情和動作……似乎是認識自己的?

沈璧君覺得奇怪,像這樣的人,她從前若是見過,肯定不會毫無印象才是。

下一刻,她聽到他說:“我是你丈夫。”

沈璧君:“……?”

看他一表人才,不像是有臆癥的樣子啊,怎的胡說八道?

“你怎麽可能是我丈夫?”

她丈夫……雖然不想回憶,但的確是連.城璧啊。

這語氣和表情都和葉孤城認識的沈璧君太不一樣了,可也不像是裝出來的,所以葉孤城想了想,決定去請大夫來看一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但他還沒出去,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以往這時候會進來伺候沈璧君洗漱的采月的腳步聲。

再下一刻,采月已進了門直接開口:“城主,夫人。”

葉孤城註意到了沈璧君在這一瞬間變得極為震驚的神色,心下一緊,但尚未來得及問她怎麽了,就聽到她驚慌道:“你是……采月?!”

采月被這話問得莫名其妙,她不是采月還能是誰?夫人究竟是怎麽了?

“奴婢當然是采月。”

“可你不是……”和奶奶一起死在沈家莊了嗎?她親眼看到的屍體啊?!

“我不是怎麽了?”采月頭一回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本能地覺得不對勁,偏頭想詢問一下葉孤城,結果葉孤城也只是朝她搖了搖頭。

不過看這樣子,她應當是認識采月的,只是不認識他?

還是得請大夫來看一看,他這樣想著,又用眼神示意采月在這好好看著她,然後就大步離開了。

采月並不知道他們之前的對話,所以雖然還有些驚訝,但也沒有想太多,只如以往一般走到床邊去扶她:“奴婢先伺候夫人洗漱如何?”

這溫熱的呼吸和貼在手臂處的熱意都不是假的,可沈璧君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你……真是采月?”

“不然呢?”采月見她不願起來,更疑惑了,“夫人何出此言?”

沈璧君看著這張臉上的鮮活表情,也不知該如何把你本該死了這話說出口,只能先問她:“那方才那人是誰?”

采月差點沒驚掉下巴:“夫人您……不認識城主了嗎?”

“他真是我丈夫?”

“對、對啊。”采月點頭,“您難道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沈璧君正是什麽都記得才不明白,她的丈夫明明是連.城璧,怎麽會成了那個什麽城主,還有采月,明明是她親眼看見的屍體,此刻卻好端端地站在這同她說話,而且似乎,還比記憶中要年紀大了一些。

對了,年紀!

“你今年幾歲了?”沈璧君緊抿著唇開口問道。

“二十六呀,我同夫人是同年生的。”采月說。

可她明明才二十四?

這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那一覺睡得再如何久,都不可能有兩年這麽長吧,簡直是匪夷所思。

她在疑惑的時候,采月也一樣在疑惑。

沈璧君分明還認得她,卻好像並不認識葉孤城,好像還不怎麽相信她已二十六歲一樣,又仔仔細細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就在她們倆互相打量又無言的時候,出去尋大夫的葉孤城也回來了。

他見沈璧君還是坐在那一派出神,便讓大夫先在門外等候片刻,然後自己走了進來。

“采月。”他吩咐道,“你伺候夫人洗漱。”

“等一下。”沈璧君忽然站起來叫住了他。

“怎麽了?”葉孤城問。

“我有點事想問你。”她輕聲說。

葉孤城看著她,擡了擡手,示意采月先出去。

門被關上後,他才開口:“問吧。”

沈璧君深吸了一口氣,想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可真的說出口的時候她的聲音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

她問:“所以我們是夫妻?”

葉孤城點頭。

“那我是何時嫁與你的?”

“九年前。”

如果她現在是二十六的話,九年前就是十七。

她也……是十七歲那年嫁去的無垢山莊。

“所以這九年的事你已全無印象?”他皺眉。

“我不知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她想要解釋,又怕他不信,畢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連她自己都不太敢相信。

“你方才見到采月為何那般驚訝?”葉孤城忽然想起了這個。

沈璧君一驚,她沒想到這個男人會連這等細節都註意到了,那看來就算編了個謊話來搪塞,也會叫他察覺到不對之處。

太難辦了。

她在這躊躇猶豫的時候,葉孤城也在觀察著她的表情。

說來奇怪,他總覺得,眼前這人,大約並不是自己的妻子。

最終沈璧君也沒有回答他那個問題,只問他能否再喚采月進來。

葉孤城看著她,始終壓不下心頭那種奇怪的感覺,但仍是點了頭。

出去後門外的大夫還好奇:“夫人究竟是有何不適?”

葉孤城想了想,朝他擺手:“你先去吧,暫時應當用不上你。”

這話說得令人不解,但大夫也不敢多問,只垂首應了後退下。

門內。

沈璧君終於在梳妝的過程裏知曉了自己這個“丈夫”的身份,也知曉了自己此刻是在白雲城,並已當了九年的城主夫人,還生了一個兒子。

前面她都能勉力冷靜著聽,但聽到兒子的時候她還是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她也是曾有過孩子的,可惜……

了解得越多,她便越發確定,並非是她憑空失了兩年的記憶一覺醒來到了兩年後。

因為早在九年前,就和她的記憶完全不一樣了。

這個“沈璧君”沒有嫁去無垢山莊,也沒有遇到小公子那等惡毒之人。

在十七歲那年就嫁到了南海白雲城,過得萬般順遂。

可說是與她截然相反。

說實話,她是有點羨慕的。

尤其是聽到采月津津樂道葉孤城待“她”有多好多好時。

但羨慕之餘,她又忍不住覺得有些對不住這個人。

他那麽愛他妻子,現在“妻子”忽然說不認識他,怕是心裏也不好受罷。

沈璧君想了想,還是決定把這匪夷所思的事告知於他。

於是梳完妝後,她就問采月:“那城主現在何處?”

采月:“這個時辰,城主應該在書房吧。”

沈璧君:“你帶我過去。”

雖然不知道她為何要去找葉孤城,但采月還是立刻點頭應下了。

書房離他們夫妻平日起居的院子有些遠,路上自然遇到了不少府中侍女。

聽著這一聲聲的“夫人”,沈璧君只覺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只能勉強點了下頭就加快了腳步。

葉孤城的確在書房。

還是在翻閱他父親留下的那些典籍。

沈璧君進來的時候他就聽到了聲音,但沒有立刻回頭。

直到她關門站定後主動開口道:“我有一事想告訴你。”

葉孤城停了動作,側過身看了她一眼,道:“但說無妨。”

“雖然不清楚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但我並非你妻子。”她說。

“我知道。”他沒有驚訝,甚至表情都維持著原樣不曾變化。

“你知道?”

葉孤城沒說話。

他覺得沒必要與她解釋自己的直覺,現在從她那裏確定了後,便更不想多說了。

“那我接下來說的,你可能不會信。”她停頓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氣似的,“我雖不是你妻子,卻也叫沈璧君。”

葉孤城的表情總算有了點波瀾:“所以你認識采月?”

她點頭:“但我認識的采月,早就死了。”

這聽上去活像是鬼扯,可葉孤城卻忍不住信了。

但信不信於他而言並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怎樣才能讓他的妻子回來?

於是在沈吟片刻後,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可還有心願未了?”

沈璧君:“……”

這個男人是把她當鬼魂了嗎???

雖然理智上可以理解他想找回他妻子的心情,但沈璧君還是有點無言,好久才吐出一句沒有。

其實這是句假話。

她怎麽可能沒有未了心願呢,這麽久以來,她一直都很想再見蕭十一郎一面。

可這心願就算說出來又有什麽意義?何況就算真的實現了,也一樣沒有意義。

她垂下眼:“那我先出去了。”

葉孤城嗯了一聲,沒作多餘的表示。

這冷淡的模樣與早上的確是宛若兩人,所以才更叫沈璧君感慨。

***

而在她原本所處的那個世界裏,占據了她身體的白雲城主夫人沈璧君此時此刻也是一樣地崩潰著。

睡的時候還好好的,醒來就到了一間破客棧裏,兩條腿酸痛得動一下就疼,直接把她給疼醒了。

這一醒才發現,原來不是她眼花。

她真的在一間破客棧裏?!

“天哪?這到底是哪?”她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更吃驚了,怎麽這麽破?!

下一刻,她直接忍著疼翻下床直奔窗邊的梳妝臺。

銅鏡中映出來的那張臉與她記憶中別無二致,哪怕此時穿得堪稱破舊襤褸也不掩絕色,反而還更添了一分楚楚可憐的味道來。

這是她啊,可她為什麽會在這?

這到底又是個什麽地方???

就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忽然聽到一個有些耳熟的女聲在窗邊響起。

“我想了想,咱們不如一起去找他吧。”那個人女聲說。

沈璧君偏頭一看,嚇了一跳:“四娘?!”

與她分別後又忍不住回頭來找她的風四娘有些不解她的驚訝,但也沒有多想,直接翻窗躍了進來,往她身邊一坐,接著嘆了一口氣道:“我聽聞他與連.城璧一戰後,就消失了,這一回他究竟要消失多久我不知道,更不知道究竟還能不能找到他,假如找不到,咱們倆一起也挺好。”

沈璧君:“……”

等等,不要告訴她是她想的那樣啊?

但是與連.城璧一戰後消失,還特麽能讓風四娘用這種語氣提起的——

恐怕也只有蕭十一郎了吧!

所以她這是一覺睡醒穿到了沒有被她偏離掉的原著裏了嗎?

日哦,武俠也玩平行世界嗎?!太時髦了吧?!

“怎麽一直看著我不說話?”風四娘疑惑。

“沒、沒什麽。”她想笑笑,卻發現自己並笑不出來。

“反正咱們也相依為命了這麽久,我無處可去,你也差不多,不妨繼續依著吧。”風四娘語氣蕭瑟,“否則這天大地大,一個人孤零零的,也怪不好過。”

她說得情真意切,沈璧君除了點頭也作不出旁的反應。

何況此時的她可不是原著沈璧君那樣的金針高手,一個人不可謂不危險。

“那便這麽決定了吧。”風四娘道,“不過接下來咱們往哪去呢?”

沈璧君搖搖頭,本來不想再開口,但在看見她耳上那珍珠墜時卻忽然想到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這個原著世界,是純粹的《蕭十一郎》世界嗎?

有……葉孤城嗎?

風四娘註意到她的反常,又想到自己剛進來時她就好像有些不太對勁,頓時忍不住問:“怎麽了?”

沈璧君知道自己怎麽迂回地問都會顯得很奇怪,便幹脆直接道:“你知道白雲城主嗎?”

風四娘挑了挑眉:“那個死在西門吹雪劍下的白雲城主?”

沈璧君幾乎是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點了點頭。

接著她就聽到風四娘問她:“你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人?”

“沒什麽,昨天聽到別人議論白雲城而已。”她隨口胡謅了一句,“有點好奇而已。”

“當年他們便是在京城決戰的,所以才至今都有人在議論吧。”風四娘想到那些傳言,也覺得正常,“不過也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所以這個世界也是有白雲城和萬梅山莊的,可是葉孤城卻死了,死在那場造反裏,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

而“她”也跟原著一樣,嫁了連.城璧,遇到蕭十一郎,沈水被救,最後又和風四娘一起被擄走不知所蹤。

沒有任何一點交集。

哪怕知道這不是自己所在的世界,沈璧君也忍不住覺得難過了起來。

她想回去,她不想呆在這個世界,更不想和風四娘一起找蕭十一郎的下落啊!

接下來的半日內,在她旁敲側擊的試探下,她又知道了這裏一樣有神侯府,有六分半堂,有移花宮。

而移花宮的宮主,也一樣是廻光。

“聽說她當年還曾在濟南府街上攔過你的轎子要看你。”提到移花宮主,風四娘不由得想起了這樁江湖逸聞。

“是有這回事。”沈璧君抿了抿唇,腦內已憶起當年的場景,現在回想起來,倒還真有些像是話本裏的橋段。

“不過也能理解就是了。”風四娘偏頭看了她一眼,“她對美人都是這般態度,當初移花宮那個琴師死的時候,聽說她還親自為那琴師奏了三日喪歌呢。”

琴師……?阿月嗎?

看來真的是和她在的那個世界徹底不同了,但想想也能理解,“沈璧君”沒有嫁給葉孤城,廻光和白雲城自然也扯不上什麽關系,更不會有後面的因燕南天的際遇而求得了用《劍陣》換藥的事,所以天心月的芳菲盡也解不了,只有死路一條。

她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了。

而風四娘見她興致不高,也就沒再說下去了。

這一整日,沈璧君都過得恍恍惚惚無精打采,腦子裏想的都是如果這平行世界魂魄錯亂的狀況再不能恢覆過來該怎麽辦?

那她就再也見不到葉孤城和葉雲間了。

先不說在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的葉雲間,就算是曾經存在過的葉孤城,也已經因為紫禁之巔一戰殞了命,她甚至都不能去南海遠遠地瞧他一眼聊以慰藉。

光是想想就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白日裏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應付風四娘所以倒還好,但到了晚上躺下後,她就再也沒忍住地抱著被子哭了起來。

想見他,特別想見他。

想跟他撒嬌,想摟著他脖子埋到他懷裏,想他把自己整個抱起。

所有的相處和甜蜜都在這一刻撲面而來,而她卻不能像以前一樣直接一翻身就碰到他,只能裹緊了被子哭得稀裏嘩啦,眼淚和頭發在臉上糊成一片也不管,最後沒力氣了才睡過去。

睡過去之前她想的還是,如果真的不能再見到了,那就讓她夢到他吧,能夢到也好啊。

但也許是哭得太累了,這一覺她睡得格外沈,也沒有做夢。

本以為醒過來時眼睛會幹得難受,結果倒是還好。

睜開眼前她擡手揉了兩下,還沒放下手,忽然聽到外面的敲門聲,以為是風四娘過來尋她,想說等一下,卻又聽到一道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夫人醒了嗎?”

沈璧君:“!!!”

幾乎是瞬間睜開了眼,而看見眼前這熟悉的陳設之時她差點喜極而泣,當下連自己身上穿的是什麽衣服都不想管了,直接翻身下床奔向門口。

“城主在哪?”她抓著采月的肩膀問。

“在在在在在書房。”采月從沒見過她這樣,一時嚇到,“您怎麽了?”

昨天就不太正常了,今天怎麽好像更……?

然而沈璧君根本沒空理她,聽到葉孤城在書房後就直奔書房去了。

一路上撞到不少侍女,不過大概都被她這衣冠不整的著急模樣嚇了一跳。

事實上,就連葉孤城也被嚇了一跳。

書房門被推開的時候他還有點不悅,但在回頭看見她朝自己撲過來的動作,他還是下意識接住了她。

“不要松手!”她摟著他的脖子,說話間不自覺帶上了些哭腔。

這語氣是她。

這動作也是她。

葉孤城松了一口氣,同時收緊手臂,仿佛要把她箍碎一樣用力:“你回來了。”

這句話叫沈璧君直接哭出來了,他知道,他知道昨天的不是她。

“嗚嗚回來了,是我。”

“回來就好。”他已經很久沒在床以外的地方聽到她哭聲了,一時竟還有些無措,好一會兒後才反應過來去拍她的背,“別怕。”

那語氣活像是在哄小孩,可沈璧君不得不承認就是能讓她安心讓她平靜。

“我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在這,就在這。”他依然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語氣溫柔,“不怕了。”

也是到這時他才發現她身上只披了一件不厚的外袍,鞋子也歪歪扭扭地沒有穿好,顯然是剛從床上起來就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了。

連她以往那些打扮上的講究都顧不得,只為快點見到他。

葉孤城只覺得心上最柔軟的那處又被她狠狠地戳了一下,以至渾身都生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疼。

於是沈璧君就看著他為自己整理衣衫系好了扣子,又彎下腰來替自己重新穿好了鞋。

站起來之前他還伸手碰了碰她腳腕:“太涼了,下次不論多著急都別這樣出來。”

“好。”她覺得現在他不管說什麽她恐怕都會毫不猶豫地點頭。

這副淚眼朦朧的可憐樣叫葉孤城的心更軟了,伸手摸上她發頂,把她重新按到了懷裏。

沈璧君在他懷裏平覆著心情,可平覆完了也不想離開,只好把自己的手也環上去,“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好,當然好。

回了他們起居的院子裏之後,沈璧君才想起來問他:“你是怎麽發現昨天那個不是我的?”

“看一眼就覺得不是。”他說,“後來她也說她不是你。”

所以他昨夜幹脆歇在了書房。

但幸好她現在回來了。

葉孤城第一回 體驗到這種失而覆得的驚喜感,卻又在驚喜之餘忍不住在意,這樣的情況會不會再發生?

事實上沈璧君也在擔心這個問題,以至於這一晚她到了睡覺的時辰之後也依然強撐著不願意閉眼睡去,總怕自己一睡過去再醒來,見到的就是那間客棧了。

到時又要見不到他。

“我不想再哭一晚上了……”

……原來還哭了一晚上。

葉孤城一邊在心中嘆氣一邊又忍不住更心疼了,但也不想看她這樣勉強自己不睡覺,“不想了,睡吧,我就在這。”

如果你再憑空消失不見,我也會找過去,不管你在哪裏。

最終她是在天快亮的時候才睡過去的,睡的時候手還緊緊地抓著他衣襟不肯松開,眉頭緊蹙不得松展,看得葉孤城忍不住想伸手去替她撫平,又怕打擾了她睡覺,只好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沈璧君做了個再也沒能回來的夢,夢裏面她到底還是和風四娘分道揚鑣了,然後獨自一人去了南海,遠遠地瞧見城主府時已忍不住要哭,最後在即將哭出來的時候醒了。

腰上的手還在,溫暖的懷抱也還在,她松了一口氣,對上他帶著安撫意味的眼神,想了想,湊過去吻了一下他唇角。

“我還在的。”

“嗯。”所以他會好好地抱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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